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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阿含经卷第九

导读:二三二、本经叙说六根、六境、六识、六触、六受是名世间。...

杂阿含经卷第九

二三二、本经叙说六根、六境、六识、六触、六受是名世间。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有一位名叫三弥离提的比丘,他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们所说的世间,到底怎样叫世间呢?」

佛陀告诉三弥离提说:「就是这眼根、色境、眼识、眼触,以及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同样地,这耳、鼻、舌、身诸根,乃至意根、法境、意识、意触、以及意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这些就叫世间。为什么呢?因为六根一生起,那么六触也就跟着生起,……像这样乃至纯粹大苦结聚的产生。

三弥离提啊!如果没有那眼根、没有色境、没有眼识、没有眼触、也没有因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同样地,如果没有耳、鼻、舌、身诸根,乃至没有意根、法境、意识、意触、也没有因意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的话,那么就没有世间的存在,也不用在世间有所施设了。为什么呢?因为六根一息灭,那六触便跟着息灭,……像这样乃至纯粹大苦的结聚也就息灭了。」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如「世间」的经文所说,像这「众生」、像这「魔」的经文,也是这样的说法。

第二三二经注释:

1、世间:世是迁流转变的意思,虽分有情自身与自身外的器世间,但专

指有情世间,佛法总是从有情去说明世间。

二三三、本经叙说六根乃至三受都是危脆败坏,此危脆败坏法,名为世间。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祗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有一位名叫三弥离提的比丘,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我们所说的世间,到底怎样叫世间呢?」

佛陀告诉三弥离提说:「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这就叫世间。到底怎样叫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呢?三弥离提啊!像眼根就是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事物了,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产生的眼识,以及眼根、色境、眼识三事和合而生起的眼触,又由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一切都是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子。这些所说脆弱不坚实,容易败坏的事物,就叫做世间。」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二三四、本经叙说六根是空,常、恒、不变易法空,我所空,是名空世间。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祗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有一位名叫三弥离提的比丘,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所说的世间空,到底怎样叫世间空呢?」

佛陀告诉三弥离提说:「好比眼根非我,也非我所有,所以是空;常住、永恒、不变易之法是不存在的,所以是空;我所有的事物也是虚妄不实的,所以是空。为什么呢?因为法性自然如此的缘故。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生起的眼识,以及眼根、色境、眼识和合而生的眼触,又由于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一切都是随缘生灭之法,也都是空的;没有常住、永恒、不变易之法,所以是空的;也不是我所有,所以也是空的。为什么呢?因为这法性自然如此的缘故;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子,这就叫空世间。」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三弥离提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愿遵奉修行。

二三五、本经叙说六内入处为世间,爱、喜、贪俱为世间集,爱、喜、贪灭为世间灭,八圣道为世间灭道迹。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祗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现在将为大家解说世间、世间的集起、世间的寂灭、世间寂灭的途径。要仔细听!好好地思考!

什么是世间呢?是指六内入处(六根)。是那六种呢?就是眼内入处,以及耳、鼻、舌、身、意等内入处。

世间是怎样生起的呢?就是有渴求未来永存的自体爱,对现在已得境界的贪喜俱行爱,对未来欲得每一境界的爱,而招感世间的生起。

世间是怎样寂灭的呢?就是要把这渴求未永来存的自体爱,对现在已得境界的贪喜俱行爱,对未来欲得每一境界的爱,断灭无余,舍离、唾弃、灭尽、出离贪欲,这样就能使世间(六内入处)息灭、静止、永不生起。

什么是世间寂灭的途径呢?就是指八圣道||正见(正确的知见)、正志(正确的思考)、正语(纯正的言语)、正业(正当的行为)、正命(正当的职业)、正方便(正确的努力)、正念(正确的观念)、正定(正确的禅定)。」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二三五经注释:

1、彼彼集着:疑应作「彼彼乐着」,因本经明言世间是指六内入处(六根)

而言,既指有情世间,则其生起应与第六十一、六十二经所述「有身边

集」的道理一样。巴利本相对经文则从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

有,有缘生,生缘老病死忧悲恼苦的缘起道理来论说,与北传叙述不同。

二三六、本经叙说世尊为诸比丘略说世界边后,入室坐禅,而由阿难广说其义。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不讲说有用步行而能到达世界边际的人,我也不讲说不走到世界的边际而有能彻底解脱生死苦海的人。互相谈论着说」这样地讲说完后,就走入室内静坐修禅去了。

当时,众多的比丘就在世尊离开后,:「世尊刚才只简略地说法:『我不讲说有用步行而能到达世界边际的人,我也不讲说不走到世界的边际而有能彻底解脱生死苦海的人。』他这样地讲说完后,就走入室内静坐修禅去了。我们今天对世尊简略的说法仍不了解它的妙义,在座各位尊者,谁有能力对世尊简略的说法,再广为我们演说它的妙义呢?」

比丘们又这样说道:「只有阿难尊者聪明又具智慧,总持一切法义,而且又经常奉侍在世尊左右,世尊赞叹他知识广博,修行清净,对世尊简略的说法,他应当能够为我们广说其中的妙义。现在我们应当前往阿难尊者处拜访他,请求他再解说。」

这时,有很多的比丘就一齐到阿难尊者处拜访,见面彼此互相问讯后,就在一边坐下,然后详细地把上面世尊所讲说的事理向阿难一一请教。

当时,阿难告诉众比丘说:「你们要仔细听!好好地思考!我现在将为你们解说。像世间、世间的名称、世间的觉知、世间的言辞、世间的语说等,这些都是属于世间的名数。各位尊者!我说眼睛就是世间、世间的名称、世间的觉知、世间的言辞、世间的语说了,这些全部都属于世间的名数;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这样。多闻的圣弟子对这六入处(六根)如果能够如实地察知它的集起、息灭、爱乐、祸患、出离,这就叫圣弟子已到了世界的边际、知道世间、被世间所尊重、度脱了世间。」

这时,阿难尊者又唱颂偈言:

「并不是说游步而行的人,他就能走到世界的边际;

但是不能走到世界边际的人,便不能免除一切的苦恼。

所以世尊就叫做能觉知世间一切的人;

因为他能行到世界的边际,一切清净的梵行都已建立。

世界的边际,也只有具正智的觉者才能详细的了解;

因为他的觉慧能通达世间的一切,所以说他能够度脱此世而到达涅槃的彼

岸。」

「就是这样,各位尊者啊!所以刚才世尊简略的说法后,就进入室内静坐修禅 去了。我现在已为你们再分别广说了。」

阿难尊者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他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二三七、本经叙说比丘若缘六根、六尘而生恶不善觉,是名有师,又依此恶不善法师而住者,是名近住弟子。有师、有近住弟子,则苦独住;反之,则乐独住。

: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弟子说:「如果有师、有近住弟子的话,那么就会和苦恼独住;如果无师、无近住弟子的话,那么就会和快乐独住。」

怎样叫有师、有近住弟子,就会和苦恼独住呢?比如眼根与色境的接触,就会生起各种邪恶不善的觉受,于是贪欲、瞋恚、愚痴也跟着生起。如果比丘施行此法的话,就叫有师;依循这种邪恶不善之法的人,就叫近住弟子。耳、鼻、舌、身、意诸根与境的接触,也是这样。像这样有师、有近住弟子的话,那么就会经常与苦恼独住。

怎样叫无师、无近住弟子,就会经常和快乐独住呢?比如眼根与色境的接触,就会生起各种邪恶不善的觉受,于是贪欲、瞋恚、愚痴也跟着生起。如果比丘不去施行此法的话,就叫无师;不依循那种邪恶不善法的人,就叫无近住弟子。这就叫无师、无近住弟子的人,那么就会经常和快乐独住。如果比丘能够无师、无近住弟子的话,我说他就能获得清净梵行的福报。为什么呢?因为无师、无近住弟子的比丘,自我已树立了清净的梵行,所以能够正确地灭尽苦恼,从各种苦恼的结聚中得到彻底的解脱。」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二三八、本经叙说佛告舍利弗,于行乞时,不应眼见色而起爱欲,要灭除行、住、坐、卧时对于眼、色的欲情。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舍利弗尊者在早上穿上法衣拿着钵盂,走进舍卫城乞食,乞食完后,回到精舍,收好了衣钵,洗完脚后,拿着坐具走进林中,就在大白天里静坐修禅。等舍利弗从禅定中出定后,去到世尊处拜访,他向佛陀顶礼后,就退坐一边。

当时,佛陀问舍利弗说:「你从那儿来的呢?」

舍利弗回答说:「世尊啊!我大白天在树林里静坐修禅后才来的。」

佛陀问舍利弗说:「你今天已进入到何等禅境了呢?」

舍利弗回答佛陀说:「世尊啊!我今天在林中坐禅,已进入到观一切法都是因缘所生且虚妄不实的空三昧境界。」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真妙啊!真妙!舍利弗啊!你现在已能进入上座的禅境而坐禅了;如果其他比丘想要进入上座禅境的话,也应该像这样地去学习。

比丘无论走进城时,或行乞时,或出城时,应该作这样地思考:我现在眼睛看见了各种色境,是否生起了贪欲、恩爱、爱念、执着了呢?

舍利弗啊!比丘作这样观察的时候,如果眼睛见色境曾有爱念染着的话,那么那位比丘为了断除邪恶不善心念的缘故,应当要运用各种方法,努力精进,系念修学。譬如有人已被火烧到了头上的帽子,为了完全把火扑灭的缘故,应当运用最好的方法,努力把火扑灭;那位比丘也像这样子,应当要运用最好的方法,努力精进,系念修学。

如果比丘在观察的时候,发现无论在道路上,或村落中乞食,或是走出村落,在这过程中,眼睛见色境并没有爱念染着的情况,而且那位比丘也愿以这样的喜乐善根,日夜精勤努力,修习系念于一处,这就叫比丘能在行、住、坐、卧的日常生活中净除不正的乞食了。所以这篇经文就取名叫『清净乞食住』。」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舍利弗尊者听完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愿遵奉修行。

二三九、本经叙说若比丘对六入处爱念染着,则不得涅槃;反之则可。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有位名叫郁瞿娄的长者,他去到佛陀住处拜访,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为什么有的比丘能够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为什么有的比丘不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呢?」

佛陀告诉长者说:「如果有比丘眼根识见色境,就对它爱念贪着;因为爱念贪着之故,所以就经常依住于这识见中;因被它所束缚的缘故,对它执取的缘故,所以就不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像这耳、鼻、舌、身四根,乃至意根识见法境,也是这样子。

如果比丘眼根识见色境,不去爱念贪着;能不爱念贪着的话,就不会依住于这识见之中;因为不觉触、不贪着、不执取之故,这比丘就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像这耳、鼻、舌、身四根,乃至意根识见法境,也是这样子。

所以,长者啊!有的比丘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有的不能在现世中获得涅槃解脱。」

就如「长者所问经」的经文一样,像这「阿难所问经」以及「佛自为诸比丘所说经」的经文,也如同上面所说一样。

第二三九经注释:

1、郁瞿娄:又译作郁迦罗越,舍卫国长者名。译曰功德,又曰威德。长

者诣佛所出家,见「郁迦罗越问菩萨行经」。

2、见法:见,同现。现法,即现世之意。

3、比丘眼识于色,爱念染着:汉译南传大藏经此处作「眼所识之色快意、

可爱、乐、喜爱,生欲念。」

二四○、本经叙说六根缘六境(尘),故生六识。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有一位比丘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而生起眼识的呢?是什么原因而生起耳、鼻、舌、身、意识的呢?」

佛陀告诉比丘说:「是由于眼根接触色境的因缘,所以才会生起眼识。为什么呢?因为那眼识的生起,一切都是由于眼根与色境接触的缘故。同样地,由于耳与声的因缘就会生起耳识;鼻与香的因缘,就会生起鼻识;舌与味的因缘,就会生起舌识;身与触的因缘,就会生起身识;乃至意与法的因缘就会生起意识。为什么呢?因为所有一切的意识,那一切都是意根接触法境的因缘所生之故。比丘啊!这就叫眼识是因缘而生……乃至意识也是因缘而生。」

当时,那位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后,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告辞离去。

二四一、本经叙说六根缘六尘为结所系法;欲贪是结法。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现在将为大家解说结所系法及结法。什么叫结所系法呢?就是眼缘色、耳缘声、鼻缘香、舌缘味、身缘触、意缘法,这就叫结所系法。什么叫结法呢?就是欲贪,这就叫结法。」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二四一经注释:

1、结所系法及结法:结为结缠,系为系缚。结,系同为染污烦恼之异名。

本经谓六根攀缘逐求六境,叫结所系法,而欲贪则为结法。

二四二、本经叙说六根缘六尘是所取法;欲贪是取法。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现在将为大家解说所取法及取法。什么叫所取法呢?就是眼缘色、耳缘声、鼻缘香、舌缘味、身缘触、意缘法,这就叫所取法。什么叫取法呢?就是欲贪,这就叫取法。」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二四二经注释:

1、所取法及取法:取着所对之境界谓之取,是爱之异名,又为烦恼之总

名。本经谓六根缘六尘为所取法;欲贪为取法。

二四三、本经叙说若以六识取于六尘相及取随于六尘之美好者,身坏命终,则堕恶趣中,故不应于六入处生取着。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比丘啊!即使是愚痴无闻的凡夫,他宁可拿被火烧热的铜筹来烫烧自己的眼睛,使它炽热燃烧,也不愿以眼识去执取色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形色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执取色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形色而执取的缘故,命终后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沉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以烧热的铁锥来钻穿自己的耳朵,也不愿以耳识去执取声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声音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耳识执取声相,随顺各种美好的声音而执取的人,身死命终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沉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以利刀削断自己的鼻子,也不愿以鼻识去执取香相,随顺各种美好的香气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鼻识执取香相,随顺各种美好的香气而执取的缘故,身死命终之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沉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以利刀割断自己的舌头,也不愿以舌识去执取味相,随顺各种美好的滋味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舌识执取味相,随顺各种美好的滋味而执取的缘故,身死命终之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沉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愚痴无闻的凡夫,宁愿拿刚铁利枪来刺击自己的身体,也不愿以身识去执取触相,随顺各种柔软细滑美好的触境而执取。为什么呢?因为执取触相,以及随顺各种柔软细滑美好触境的缘故,身死命终之后,就会堕入恶道之中,就如沉铁丸一样,永不复出了。

众比丘啊!睡眠是愚痴的过活、是生命的愚迷,没有利益,也没有福报。然而众比丘宁愿睡眠,也不可对那色相等六尘而生起觉想;如果生起觉想的话,一定会生起各种烦恼缠缚,争辩是非,就会使很多的众生生起不合义理的作为,不能饶益安乐天人了。

那些多闻的圣弟子要作这样的学习:我今天宁可拿炽热的铁枪来贯穿自己的眼睛,也不可以眼识去执取色相,而堕入三恶道之中,长夜受苦。我从今日起应当正确的思惟:观察眼根是无常法、是因缘造作的有为法、是缘于心而生之法;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生起的眼识,以及由眼根、色境、眼识三事和合生起的眼触,又由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些也都是无常法、因缘造作的有为法、缘于心而生起之法。对耳、鼻、舌等三入处,乃至对身入处应当作这样的学习:我宁可拿铁枪贯穿自己的身体,也不可以身识去执取触相,以及随顺各种柔软细滑美好触境的缘故,而堕入三恶道之中。我从今日起应当正确思惟:观察身体是无常法、因缘造作的有为法、是缘于心而生之法。像这身体所接触的触境,身体接触触境生起的身识,以及由身根、触境、身识三事和合生起的身触,又由于身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那些也都是无常法、因缘造作的有为法、缘于心而生起之法。

多闻的圣弟子要作这样的学习:睡眠是愚痴过活、是生命的愚迷、不能得到生命的成果、没有利益、没有福报。我应该不可睡眠,也不可生起各种觉想;生起觉想的话,就会引起各种烦恼缠缚,争辩是非,使很多人增长不合义理的作为,不得安乐。

多闻圣弟子这样观察的话,就会对眼根产生厌嫌,像这眼根所接触的色境,眼根接触色境生起的眼识,以及由眼根、色境、眼识三事和合而生起的眼触,又由于眼触因缘而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对那些也都会产生厌嫌,因为厌嫌的缘故,所以就不会去爱乐;由于不爱乐的缘故,就可获得自在解脱,解脱知见: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对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要这样地去观察。」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第二四三经注释:

1、「睡眠者是愚痴活、是痴命,无利、无福」: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

文此处作「余言睡眠是生命之不生产、睡眠是生命之不结实、睡眠是生

命之愚迷」。

二四四、本经叙说于眼若知、若识、若断、若离欲,则堪能正尽苦。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如果对眼根不知道、不了解、不断舍、不离欲的话,就不能正确的灭尽苦恼;如果对眼根能够知道、了解、断舍、离欲的话,就能正确的灭尽苦恼了。」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如「眼」有四篇经文,像这样,乃至于「意」等,计有二十四篇经文,也如上面所说一样。

二四五、本经叙说若于眼等味着,则入于魔系;反之则否。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如果众比丘对眼根爱乐的话,应该知道这位沙门、婆罗门就不能自在地脱离魔手,被魔王的绳缚所束缚,入于魔王的系缚中了;对耳、鼻、舌、身、意的爱乐,也是像这样。如果沙门、婆罗门对眼根不爱乐的话,应该知道这位沙门、婆罗门就不会随顺魔王,脱离魔王手掌,不被魔王所系缚了。」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如「味」的经文一样,像这欢喜、赞叹、染着、坚住、爱乐、憎嫉等的经文,也是同样地说法。

如「内入处」的七篇经文一样,「外入处」的七篇经文,也是同样地说法。

二四六、本经叙说六根味着六境是魔钩。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毗舍离国猕猴池侧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有六种魔钩。是那六种呢?就是眼根爱乐贪着色境,这就是魔钩;耳根爱乐贪着声境,这就是魔钩;鼻根爱乐贪着香境,这就是魔钩;舌根爱乐贪着味境,这就是魔钩;身根爱乐贪着触境,这就是魔钩;意根爱乐贪着法境,这就是魔钩。如果沙门、婆罗门眼根爱乐贪着色境的话,当知这沙门、婆罗门就会被魔王的钩子钩住他的咽喉,对着魔王而不能得到自在了。」

秽说、净说的经文,也如上面一样地广为解说。

二四七、本经叙说比丘若贪着六入处,则不得解脱魔系;反之则得解脱。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拘留搜国的调伏驳牛村落里。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我现在将为你们说法,所说的法语,从开始、中段到后段都很殊胜,有完善的义理、美好的法味,纯一、圆满、洁净,有清白的梵行,那就是这四品法经。要仔细听啊!好好地思考!我将为你们解说。

怎样叫四品法经呢?就如有比丘眼睛识见可爱、可念、可乐、可着的色境,这比丘见后,心生欢喜、赞叹、爱乐贪着、固持不舍;又如有比丘眼睛识见不可爱、不可念、不可乐着、苦厌的色境,这比丘见后,心生瞋恨、鄙嫌。像这样的比丘,对着魔王就不能得到自在,乃至不能解脱魔王的系缚了。耳、鼻、舌、身、意,也是像这样。

如果有比丘眼睛识见可爱、可念、可乐、可着的色境,然而这比丘见后,虽知喜而不赞叹,也不爱乐贪着固持不舍;又如有比丘眼睛识见不可爱、念、乐、着的色境,这比丘见后,心不生瞋恨,也不鄙嫌。像这样的比丘,就不会随顺魔王的自在役使,乃至能解脱魔王的束缚。耳、鼻、舌、身、意,也是像这样。这就叫比丘四品法经了。」

第二四七经注释:

1、拘留搜:国名,又作居楼、俱卢,为佛世印度十六大国之一。位于恒何上游西岸,正当现今德里之地。

2、调伏驳牛聚落:村落名。

3、纯一满净:即纯一、圆满、清净。

二四八、本经叙说魔王波旬欲乱佛道意,却反被说服。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耆阇崛山中。

那时,世尊在早晨穿好法衣拿着钵盂,走进王舍城乞食。

这时,天魔波旬这样地想着:沙门瞿昙在早晨穿好了法衣拿着钵盂,要走进王舍城乞食,我现在应当前往扰乱他的道心。

当时,天魔波旬就化作一位像驾车之类的车夫,手拿着木杖在找寻牛只,他穿著破旧的衣服,蓬头乱发,手脚都剥裂,手中拿着牛杖,来到世尊面前问说:「瞿昙啊!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牛只呢?」

世尊这样地想着:这是恶魔,他想要来扰乱我。于是就告诉魔王说:「恶魔啊!何处有牛呢?你要牛做什么?」

魔王也这样地想着:沙门瞿昙他已经知道我是魔王了。于是就回答佛陀说:「瞿昙啊!眼触入处,就是我的驾乘(坐骑);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也是我的驾乘。」

魔王又问:「瞿昙啊!你想去那里啊!」

佛陀告诉恶魔说:「你说你有眼触入处,有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然而如果那里没有眼触入处,也没有耳、鼻、舌、身、意等触入处的话,那么你就不能到达那里了,而我就是要前往那里。」

当时,天魔波旬就朗诵诗偈说:

「如果认为有一常住而实体的我存在的话,那么那一切便都是我波洵所拥有的了。(意即有我见的人,便受天魔所控制)一切既然都属于我的,那么瞿昙您要往那里去呢?」

这时,世尊也说偈回答说:

「如果说有我见的话,那么他用来说我就错误了。(意即世尊并无我见的偏执,故用此假设来说他,是错误的。)所以可知,波旬你与我的辩说是输了。」

天魔又说偈言道:「如果说您已知见了正道,可安稳的趋向涅槃;你就独自游行前往好了,为何还费神教他人也去呢?」

世尊又说偈言道:「如果有人想要出离魔王束缚的话,他就会请问安渡彼岸的方法。我会为他平等解说真实永远无余的方法,时常修习而不放逸的话,就可永远脱离魔王的束缚而得到自在。」

魔王又说偈言道:「有一块石头形状像段肉,引得饥饿的乌鸦飞来要啄食。那乌鸦把那块石头想象成又软又美的肉食,想要吃它来填饱饥饿的肚子。没想到竟然感觉不到肉的滋味,反而折断了乌嘴而腾空飞去。我波旬今天就像那只乌鸦一样,而世尊您就像那块石头所生似地坚实。我不能击破您的说法惭愧而去,就好象那只乌鸦凌空飞去一样。内心感到非常愁苦,就在那儿隐没消失。」

二四九、本经叙说若习近于六入处,则不得解脱魔缚;反之则得解脱。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耆阇崛山中。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说:「如果沙门、婆罗门眼根习近于色境的话,就会随顺魔王自在的役使了。……乃至不能解脱魔王的束缚;耳、鼻、舌、身、意诸根若习近于外境,也是像这样子。

如果沙门、婆罗门眼根不习近于色境的话,那么就不会随顺魔王的自在役使,……乃至可解脱魔王的束缚;耳、鼻、舌、身、意诸根若不习近于外境,也是像这样子。」

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都愿遵奉修行。

二五○、本经叙说四大所造之色无常、无我;六识也是无常、无我。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波咤利弗多罗国的鸡林园里。

那时,阿难尊者去到大纯陀尊者处拜访,彼此互相问讯后,在一边坐着。

当时,阿难尊者告诉纯陀尊者说:「我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是否有空闲回答我的问题?」

纯陀尊者告诉阿难尊者说:「随您所问,知道的话,我当会回答您。」

阿难尊者问纯陀尊者说:「就如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所了知、所察见的,他说地、水、火、风这四大元素造成了物质现象,他这样讲说的目的是为了显露这四大元素并不是我。又如来、应供、等正觉他所了知、所察见到的,也有说六识并不是我吗?」

纯陀尊者告诉阿难尊者说:「仁者您最多闻了,我之所以从远处来到这里见您,就是为了请问这件法义。今天,尊者啊!希望您能为我解说这法义。」

阿难尊者告诉纯陀说:「我现在问尊者您,您请随意回答我。纯陀尊者啊!您认为有眼根、有色境、有眼识吗?」

纯陀尊者答说:「有的。」

阿难尊者又问:「是由于眼根触及色境,而生起眼识的吗?」

纯陀尊者答说:「是这样。」

阿难尊者又问:「是由于眼根触及色境,而生起眼识,那么,那个生起眼识的因和缘是常还是无常呢?」

纯陀尊者答说:「是无常。」

阿难尊者又问:「如果是由那个因、那个缘而生起了眼识,那么,那个因和缘是无常变易时,那个眼识还能常住不变吗?」

纯陀答说:「不能,阿难尊者!」

阿难尊者又问:「您意见怎样?如果那个法是生起或息灭是可了知的,那么多闻圣弟子在那个法当中还可察见有我、我所有、我在那个法之中、或那个法在我之中的情况吗?」

纯陀尊者答说:「不可,阿难尊者!」

「对耳、鼻、舌、身诸根,乃至意根与法境,您的意见怎样?有意根、有法境、有意识存在吗?」

纯陀尊者答说:「有的,阿难尊者!」

\

又问:「是因为意根触及法境,而生起意识的吗?」

纯陀尊者答说:「是这样,阿难尊者!」

又问:「如果因意根攀缘法境而生起意识的话,那么,那个产生意识的因和缘是常还是无常呢?」

纯陀尊者答说:「是无常,阿难尊者!」

又问:「如果是由因和缘生起意识的话,那么,那个因和缘无常变易时,意识还能常住吗?」

纯陀尊者答说:「不能,阿难尊者!」

又问:「您意见怎样?如果那个法是生起或息灭是可了知的,那么多闻圣弟子在那个法当中还可察见有我、我所有、我在那个法当中、或那个法在我当中的情况吗?」

纯陀尊者答说:「不可,阿难尊者!」

阿难尊者告诉纯陀说:「所以,尊者啊!如来、应供、等正觉的所知所见,才说六识也是无常的。譬如有一个人拿着斧头走进山里,他看见了芭蕉树,以为能做木材用,于是砍断它的根、截断它的叶、斩断它的枝干、剥去它的皮,想要寻找它坚实的材质,可是把芭蕉剥尽了,却都找不到坚实之处。同样地,多闻圣弟子要正确地观察眼识,以及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等;当做正确观察的时候,就能察觉都无可取;因为无可取,所以就能无所贪着;因为无所贪着,所以就能自觉涅槃的境地: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清净的梵行已建立,所应做的事已做好,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

那二位正士说这段经文之时,彼此欢喜不已,然后各自返回自己的住所。

第二五○经注释:

1、波咤利弗多罗国:又作波咤厘子城、华氏城,为中印度摩揭陀国之都

城名,位于恒河左岸。

2、鸡林园:即鸡园僧加蓝、鸡林精舍,为佛陀说法处。

3、大纯陀:又译作「摩诃周那」,为舍利弗之弟。

二二五一、本经叙说若言六触入处尽有余,是虚言;说无余也是虚言。

若言六触入处尽而般涅槃,是为佛说。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

那时,阿难尊者去到舍利弗尊者处拜访,告诉舍利弗尊者说:「我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说?」

舍利弗说:「随仁者您发问,我知道的话当会为您解答。」

阿难尊者问舍利弗尊者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还再有残余吗?」

舍利弗尊者告诉阿难说:「你不应这样问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还再有残余吗?』」

阿难又问舍利弗尊者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就不再有残余了吗?」

舍利弗尊者回答阿难说:「你也不应又这样的问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就不再有残余了吗?』」

阿难又问舍利弗尊者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是既有残余也有不残余呢?还是既不是有残余也不是无残余呢?」

舍利弗尊者答阿难说:「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问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那么是既有残余也有不残余呢?还是既不是有残余也不是无残余呢?』」

阿难又问舍利弗尊者说:「就如尊者所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有也不应说,无也不应说,既是有也是无也不应说,既不是有也不是无也不应说,您这话是什么道理呢?」

舍利弗尊者告诉阿难尊者说:「如果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问说还有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问说没有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问说是既有残余也不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问说既不是有残余也不是不残余吗?这就是虚言戏论。如果说断尽六触入处,出离贪欲、寂灭、息止、不生后,远离各种虚假不实,获得般涅槃的话,这就是佛陀的说法了。」

当时,这二位正士彼此欢喜不已,便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二五二、本经叙说非六根系缚六境,也非六境系缚六根,欲贪才是其系缚,故能断欲贪,则能获解脱。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尊者都住在耆阇崛山中。

一天下午,摩诃拘絺罗尊者从禅定中出定,然后到舍利弗处拜访,彼此互相问讯后,退坐一边,告诉舍利弗说:「想要向您请教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舍利弗尊者告诉摩诃拘絺罗尊者说:「随仁者您发问,我知道的话当会为您解答。」

摩诃拘絺罗尊者问舍利弗尊者说:「您觉得怎样呢?舍利弗尊者啊!是眼根系着色境呢?还是色境系着眼根呢?像这耳根与声境、鼻根与香境、舌根与味境、身根与触境、意根与法境等,是意根系着法境呢?还是法境系着意根呢?」

舍利弗尊者答摩诃拘絺罗尊者说:「不是眼根系着色境,也不是色境系着眼根。……乃至不是意根系着法境,也不是法境系着意根。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在这根与境之间,如果那人有贪欲的话,这就是二者间的系绳了。摩诃拘絺罗尊者啊!譬如有二条牛,一只黑、一只白,它们同被一个车轭与鞅绳系缚着,如果有人问说:『是黑牛系着白牛呢?还是白牛系着黑牛呢?』这样地问法正确吗?」

摩诃拘絺罗尊者答说:「不正确,舍利弗尊者啊!不是黑牛系着白牛,也不是白牛系着黑牛,然而这二只牛中间,这牛轭和系颈的革带,就是他们的系缚了。」

同样地,摩诃拘絺罗尊者啊!不是眼根系着色境,也不是色境系着眼根。……乃至不是意根系着法境,也不是法境系着意根;这中间的欲贪,才是它们的系缚。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如果是眼根系着色境,或者是色境系着眼根。……乃至如果是意根系着法境,或者是法境系着意根的话,世尊就不必教人要建立清净的梵行,才能断尽生死轮回之苦了。

摩诃拘絺罗尊者啊!世尊眼见色境,无论美好或丑恶,内心都不会起贪欲;其余众生如眼见色境,无论美好或丑恶,内心就会生起贪欲。所以世尊说应当要断灭欲贪,心灵就可获得解脱。……乃至意根接触法境,也是像这样子。﹂

当时,这二位正士彼此欢喜不已,便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第二五二经注释:

1、轭鞅:轭,在车衡两端扼住牛马颈项的东西。鞅,音一ㄤˇ,套在马

颈上,用以驾车的皮带。

二五三、本经叙说对六入处是生灭法、无常不如实知,则为无知、无明;反之则为知、为明。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尊者都住在耆阇崛山中。

一天下午,摩诃拘絺罗尊者从禅定中出定,然后到舍利弗处拜访,彼此互相问讯后,退坐一边,告诉舍利弗尊者说:「想要向您请教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舍利弗尊者说:「随仁者您发问,我知道的话当会为您解答。」

摩诃拘絺罗尊者问舍利弗尊者说:「所谓无明,怎样叫无明呢?」

舍利弗尊者说:「就是所谓的无知,无知就叫无明。怎样叫无知呢?就是说不能如实地知道眼根的无常,这就叫无知;不能如实地知道眼根是生灭之法,这就叫无知;耳、鼻、舌、身、意等五根,也是像这样子。同样地,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对这六触入处如实地不知、不见、不证悟、愚昧、无明、大冥(暗),这就叫无明。」

摩诃拘絺罗尊者又问舍利弗尊者说:「所谓的明,怎样叫明呢?」

舍利弗说:「所谓的知就是了,能知就是明。所知的是什么呢?就是说眼根是无常,对眼根是无常能够如实地知道;眼根是生灭法,眼根是生灭法也能够如实地知道。对耳、鼻、舌、身、意诸根,也是像这样子。摩诃拘絺罗尊者啊!对这六触入处能够如实地了知、洞见、明白、觉知、彻悟、慧解、得证的话,这就叫明。」

当时,这二位正士各闻所说之法彼此欢喜不已,便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二五四、本经叙说优波先那于坐禅中遭毒蛇侵袭,因其已如实知蕴、处、界无我、我所,故从容而死。舍利弗将事情告知佛,佛示以避毒蛇之偈。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有位名叫优波先那的比丘,他住在王舍城寒林中坟场间蛇头岩下的迦陵伽行处。当时,优波先那尊者独自一人在里面静坐修禅。

这时,有一条长一尺余的恶毒蛇,从上面石头间掉下在优波先那比丘的身上。优波先那叫唤舍利弗,请他告诉众比丘说:「毒蛇掉在我身上,我身体已中了蛇毒。请你们赶快过来,扶持我的身体,出去放置在窟外,不要使我身体坏碎在窟内,有如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

当时,舍利弗尊者住于附近一棵树下,听到优波先那所说的话后,就前去探望优波先那,告诉优波先那说:「我现在看你的气色容貌,一切根身与平常无异,然而你却说:『我已中蛇毒了,把我扶持到窟外,不要使我的身体坏散,有如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优波先那告诉舍利弗说:「如果有这样的说法:『我的眼根就是我、是我所有;乃至耳、鼻、舌、身、意诸根,这耳、鼻、舌、身、意诸根就是我、是我所有;色、声、香、味、触、法六境,这色、声、香、味、触、法六境就是我、是我所有;地界,地界就是我、是我所有;乃至水、火、风、空、识界,这水、火、风、空、识界就是我、是我所有;色蕴,色蕴就是我、是我所有;乃至受、想、行、识蕴,这受、想、行、识蕴就是我、是我所有。』的话,那么气色面貌及一切根身就应会有所变异了,但我现在并没有这样说法,而是说眼根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乃至识阴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所以我的面貌气色及一切根身都没有变异。」

舍利弗说:「就像这样,优波先那啊!你如果能长夜的出离我见(妄执有我)、我所有(妄执万物是我所有)、我慢(傲慢自大)、系着(贪取的烦恼束缚)、使(潜伏的烦恼种子)等烦恼,断除它的根本,就像砍断多罗树头一样,到未来世也永不再生起,那么面貌气色及一切根身又如何会有变异呢?」

当时,舍利弗就环护扶持优波先那的身体,抬出岩窟外,优波先那身中蛇毒碎坏死去,就如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

这时,舍利弗就唱诵偈言道: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

心怀欢喜的舍弃寿命,就好象要丢弃有毒的钵盂一样。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

心怀欢喜的舍弃寿命,就好象人生重病而痊愈一样。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

就像逃离火烧的住宅一样,面对着死亡毫不忧悔。

长久的建立一切清净梵行,完善的修习八圣道,

用智慧观照这世间,自身就好象秽乱的草木一样,

不再更求其余的凡身,其余的凡身也不会再相续。」

当时,舍利弗尊者以诗偈赞颂供养了优波先那的尸体后,去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坐一边,禀告佛陀说:「世尊啊!优波先那尊者被一条如治疗眼疾的小竹片那么小的恶毒蛇掉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中毒即刻坏死,就像积聚的糠糟散失一样。」

佛陀告诉舍利弗说:「如果优波先那曾念诵这个偈颂的话,就不会中蛇毒,身体也不会坏死,就如积聚的糠糟一样地散去了。」

舍利弗请问佛陀说:「世尊啊!是诵念什么偈颂?什么辞句呢?」

佛陀于是就为舍利弗唱诵偈言道:

「要常慈念那坚固的赖咤罗,

慈念伊罗盘那、尸婆弗多罗、钦婆罗上马,

也要慈念迦拘咤,以及那些黑瞿昙、难徒跋难陀。

要以慈悲对待那些无足的,以及有二足的众生,

对于有四足和多足的众生,也都要生起慈悲心。

要慈悲对待那一切依住于水陆的龙蛇;

也要慈悲对待一切众生,包括那些令人恐畏的和不会令人恐畏的众生。

使一切众生获得安乐,也能脱离生起的烦恼;

只愿使一切众生都贤好,对一切众生不生起恶念。

常住于蛇头岩中,各种恶毒也不会来集;

那凶害的恶毒蛇,是会伤害众生生命的。

如此真谛的话语,是无上的大师所说,

我现在诵习这大师所说的真实语句,

所有的一切恶毒,都不能加害我身体。

贪欲、瞋怒和愚痴,是世间所谓的三毒,

对这邪恶的三毒能永远的断除,就叫做佛宝。

真理的法能灭除一切恶毒,世间的僧宝也一样能灭除恶毒无余,

破坏凶恶的毒害,摄受保护良善的人,

佛能破除一切恶毒,你的蛇毒现在已破除。

因此,我说这咒术的章句,所谓:

坞耽婆隶耽婆隶耽陆婆罗耽陆渧肃渧枳跋渧文那移三摩移檀谛 尼罗枳施婆罗拘 坞隶坞娱隶悉波呵」

「舍利弗啊!如果优波先那善男子那时能唱说这首偈言,念说这段章句的话,毒蛇就不能伤害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也就不会坏死,如积聚的糠糟一样的散失了。」

舍利弗禀告佛陀说:「世尊啊!优波先那并未曾听闻这首偈颂,也未曾听闻这段咒术的章句,世尊今天讲说这段偈颂咒语,是为未来的世人而说的。」

舍利弗尊者听闻了佛陀的说法,满心欢喜,向佛陀行礼后就辞去。

第二五四经注释:

1、优波先那:为舍利弗与纯陀之弟。舍利弗兄弟四人皆出家学佛,兄弟排行次第是舍利弗、纯陀、优婆先那、离婆多。

2、莫令于内身坏碎,如糠糟聚:糠,榖物之外皮;糟,酒渣。意谓不使

蛇毒发作,而死于岩窟之内,如结聚的糠糟一样地散失。「如糠糟聚」,「汉译南传大藏经」相对经文作「恰如一握之糠,立即散失」。

3、久殖诸梵行:殖,或作「植」,建立之意。梵行,清净的宗教行为。

4、八圣道:即八正道|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

正定。

5、如治眼筹:眼筹,治疗眼疾之小竹片。此指小蛇蛇体如治眼疾之竹筹

一般。

6、坚固赖咤罗……难徒跋难陀:此七句皆为诸龙(蛇)之名。

7、咒术章句:南传巴利本并没有这首咒语,佛陀也没有为舍利弗颂偈。

二五五、本经叙说毗纽迦旃延婆罗门尼,招请优陀夷说法,优陀夷看她态度骄慢,不肯为说。后因其改变态度,才为她说苦之生起与寂灭之因,终使她皈依三宝。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优陀夷尊者前往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到了拘盘荼村落,就驻锡在毗纽迦旃延氏族之婆罗门妇女的庵罗园中。

那时,毗纽迦旃延氏族婆罗门尼有许多年青的弟子,他们四处游行采樵,来到了庵罗园中,看见优陀夷尊者坐在一棵树下,容貌端正,六根寂静,心意安住于圣谛,成就了第一调伏的人(即阿罗汉)。见后,就去到他的住处,彼此问讯后,退坐一边。当时,优陀夷就为众年青人讲说种种之法,并劝勉他们之后,就静默地安坐着。那些年轻人听闻优陀夷尊者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就从座席起来,告辞而去。

那时,这些年青人担持着一束的薪柴,回到了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处,把薪柴放置在地上,就去见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对她说:「我的老师啊!您应当知道庵罗园中有位出家学道沙门,名叫优陀夷,姓瞿昙氏,他现就依住在那儿,很善于说法。」

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告诉众年青弟子说:「你们可前往邀请沙门优陀夷瞿昙氏,说明天到这儿让我们供养饭食。」

这时,众年青弟子接受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的教示后,就前往晋见优陀夷尊者,并禀告优陀夷尊者说:「尊者您应当知道的,我们老师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要邀请优陀夷尊者您明天早上接受饭食的供养。」

当时,优陀夷默然地接受了邀请。

这时,那些年青人知道优陀夷接受了邀请后,就回到老师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处,报告说:「老师啊!我以老师的话去邀请优陀夷尊者,优陀夷尊者已默然地接受了邀请,老师您自己应知时宜了。」

当时,优陀夷尊者过了夜晚,到了晨朝,穿上法衣拿着钵盂,就前往毗纽迦旃延氏族婆罗门尼的住家。这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遥见优陀夷尊者走过来了,赶紧铺好床座,请他就座,并摆置各种的饮食,亲自供养,食物丰美,令他满足。饭后,漱口洗浴、清洗钵盂后,回到自己座位。

这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知道饭食已毕,就穿好皮鞋,拿衣巾覆盖头部,另设高床,现起轻视之相,傲慢地坐着,然后告诉优陀夷说:「想向您请教,不知您是否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优陀夷回答说:「姊妹啊!现在不是时候。」说完这样的话后,就从座席起来辞去。

就像这样子,隔天众弟子们又到庵罗园采樵听优陀夷说法,回来后便又告诉了老师;老师又派遣弟子们前往邀请供食,就像前述一样经过三次,乃至请法也是有三次,但是优陀夷都答说:「不是时候。」不愿为她说法。

众年青弟子又禀告老师说:「庵罗园中的沙门优陀夷很善于说法。」

老师回答说:「我也知道他很善于说法,可是我再三请他来这儿,设食供养,并向他问法,但他老是说:『不是时候。』都不说法就回去。」

众弟子们禀告老师说:「老师您穿著美好的皮鞋,用衣巾覆盖着头部,不恭敬地坐着,他要如何说法呢?为什么呢?因为那位优陀夷尊者,为了敬法的缘故,所以不说法就回去。」

老师回答说:「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再为我去邀请他吧。」

众弟子接受了教示,便又如前一样地再去邀请供食。那时,老师已知饭食完毕,便脱下皮鞋,整理衣服,改坐下床,恭敬地问说:「想要向您请教,不知您可有空闲为我解答么?」

优陀夷回答说:「你现在可以发问了,我当会为你解说。」

于是她就问说:「有些沙门、婆罗门说:『痛苦与快乐是自己造作的。』又有人说:『痛苦与快乐是由别人造作的。』又有人说:『痛苦与快乐是由自己和别人造作的。』又有人说:『痛苦与快乐不是自已、也不是别人所造作的。』尊者啊!您又觉得如何呢?」

优陀夷尊者回答说:「姊妹啊!阿罗汉(指佛陀)说:『痛苦与快乐是异生。』并非如前面所述一样。」

婆罗门尼又问:「那是什么意思呢?」

优陀夷答说:「阿罗汉说:『是随着他的因缘,而生起一切的痛苦与快乐』。」

优陀夷又告诉婆罗门尼说:「我现在问你,你就随己意回答我。你的意见怎样?有眼根么?」

答说:「有。」

「有色境么?」

答说:「有。」

「有眼识、眼触、以及由眼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么?」

答说:「是这样子,优陀夷尊者!」

优陀夷又问:「有耳、鼻、舌、身、意,乃至由意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么?」

答说:「是这样子,优陀夷尊者!」

优陀夷说:「这就是阿罗汉所说:『随着他的因缘,而生起痛苦和快乐。』」

婆罗门尼说:「优陀夷尊者啊!阿罗汉是这样说:『随着他的因缘,而生起痛苦和快乐』的吗?」

优陀夷答说:「是这样子,婆罗门尼!」

婆罗门尼又问说:「沙门啊!为什么阿罗汉说:『由因缘生起的痛苦、快乐、不苦也不乐息灭了』呢?」

优陀夷答说:「我现在问你,你就随己意回答我。婆罗门尼啊!如果一切的眼根,在一切时都能灭除无余的话,那么还有那由眼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吗?」

答说:「没有,沙门!」

「同样地,耳、鼻、舌、身、意诸根,如果在一切时都能灭除净尽,毫无余存的话,那么还有由意触因缘生起的感受||内心觉得或痛苦、或快乐、或不苦也不乐的感受吗?」

答说:「没有,沙门!」

「就像这样,婆罗门尼啊!这就是阿罗汉所说的:『由因缘所生的痛苦、快乐、不苦也不乐息灭了』。」

优陀夷尊者讲说这段经文的时候,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听了便能远离烦恼的尘垢,获得清净的法眼。那时,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女见法、得法、知法、入法,远离疑惑,不是由于他人之故而悟入佛陀所教的法义中,对于佛法已能无所畏惧,于是从座席起来,整理衣服,恭敬地合掌,禀告优陀夷尊者说:「我今天起决定超入禅定诸地,越证果位;我从今天起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我从今天起尽形寿皈依三宝。」

当时,优陀夷为罗婆罗门尼说法,启示她圣道,教导她行善,使她能遵照实行得法益而欢喜后,即从座席起来告辞而去。

第二五五经注释:

1、优陀夷:为佛弟子中善能劝导、福度人民第一比丘。

2、毗纽迦旃延氏婆罗门尼:指出身于毗纽迦旃延族之婆罗门妇女。

3、和上:即和尚,吾师的意思,是僧徒对其亲教师的尊称。

4、阿罗诃:即阿罗汉,又作应供者,此指佛陀。

5、超入:指超入禅定诸地,越证果位。

二五六、本经叙说二十亿耳比丘,虽用功精进,但仍无法觉悟,心生悔意,想要还俗。佛陀因此以琴弦的急缓作喻,令他觉悟,终得解脱,成阿罗汉。

我听到这样的说法:

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里。

那时,二十亿耳尊者住在耆阇崛山中,经常精勤地修习菩提分法。

二十亿耳尊者独静禅思时,他这样地想着:在世尊的弟子里,精勤修习的声闻当中,我也是在其中可数的比丘;然而我今天却还不能灭尽一切的烦恼。我是上流阶层出身的男子,又拥有很多财物珍宝,我现在宁可还俗享受五欲的乐趣,去广行布施造福。

这时,世尊已知道了二十亿耳内心所想的事情,就告诉一位比丘说:「请你现在前往二十亿耳住处,告诉他:『世尊叫你!』」

这一位比丘接受佛陀的教示后,就前往二十亿耳的住处,告诉他说:「世尊在叫你!」

二十亿耳听闻那位比丘说这是大师的吩咐,就立刻去到世尊住处,向佛陀顶礼后,退立一边。

这时,世尊告诉二十亿耳说:「你在独自静坐禅思时,果真有这样的想法:『在世尊这儿精勤修学的声闻弟子当中,我也是其中可数的比丘;然而到今天,我却仍无法尽除烦恼,获得解脱。我是上流阶层出身的男子,又拥有很多钱财,我宁愿还俗,享受五欲的乐趣,去广行布施造福。』吗?」

那时,二十亿耳这样地想着:世尊已经知道了我的心念。不禁惊吓得毛骨悚然,他禀告佛陀说:「是真有这样的想法,世尊!」

佛陀告诉二十亿耳说:「现在问你,你就随己意回答我。二十亿耳啊!你在俗家时,善于弹琴吗?」

答说:「是的,世尊!」

佛陀又问:「你意见怎样?当你弹琴时,如果把琴弦调得太紧急的话,那么还能够弹出微妙和雅的声音来吗?」

答说:「不能,世尊!」

佛陀又问:「怎样呢?如果把琴弦调得太松缓的话,那么还能够弹出微妙和雅的声音吗?」

答说:「不能,世尊!」

佛陀又问:「怎样呢?善调琴弦,是否就应把琴弦调得适中,不过于松缓也不过于紧急,然后才能弹出微妙和雅的声音来呢?」

答说:「是的,世尊!」

佛陀告诉二十亿耳说:「学道如果太过急切精进的话,就会增加修道人内心的不安和烦恼;如果太过缓慢而不精进的话,就会使修道人偷懒怠惰。所以你应当平等地去修习摄受各种道法,不着急、不懈怠、不执取表相。」

当时,二十亿耳尊者听闻佛陀的说法,内心欢喜不已,向佛陀行礼后,告辞而去。

二十亿耳尊者此后经常忆念世尊以弹琴譬喻的说法,独自静坐禅思,就依照上面世尊所说的方法去修行,乃至能尽灭一切烦恼,心灵得到解脱,成为阿罗汉。

这时,二十亿耳尊者证成阿罗汉后,内心感觉到解脱后的喜乐,他这样地想着:我现在应前往世尊那儿,向他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