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和尚上堂,去到那个佛殿的时候,就看见外来有一个挂单的僧人,背着佛来坐,佛在后边供养着,他不是在礼佛,也不是向着佛来顶礼,僧人的背就朝着佛,随便的就那么坐着。
那个寺院里的和尚一看就大不恭敬,就和僧人说:“你怎么背着佛来坐呢?你来寺院挂单的一点规矩都不懂。”那个挂单的僧人也不起来,望着他说:“我们不是说无处不是佛吗?”
和尚就说:“是啊!”然后僧人就说:“那你找一个没有佛的地方给我坐呀!”僧人说这句话的意思,无处不是佛,我向着佛像来坐,我就背着后面那些佛了嘛!我向什么地方坐才不背着那个佛呢?到处都是佛!所以他无论怎样坐都是背着佛。这个和尚就答不出来了。
后来这个公案就传到了仰山禅师那里了。别人就是问仰山禅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那个僧人呢?仰山禅师说很容易:“就在你自己那一块地方没有佛!因为你不是佛,到处都是佛,可是你不是佛,所以你应该站起来,打转,刚好是等于一个圆形,你这个圆筒里边就没有佛!”就这样回答他。
还有一个老禅师就说:“打!我打的到的地方就没有佛。”这是一个公案。
还有一个公案,讲的也是同样的道理。有一个和尚,走过佛殿前面吐口沫。老和尚见了他就说:“你向着佛来吐这个口沫,大不恭敬啊!”那个小和尚就讲道:“到处都是佛,无处不是佛,你找一个我能吐口沫的地方给我吐!”那个老和尚又答不出来。
这个公案呢,就传到了飞山禅师那里去,人家问飞山禅师,这个公案换做是你,你怎么回答呢?飞山禅师这样说:“你就把口沫吐在这个吐口沫的和尚身上!”
这两个公案,讲的都是到处是佛,可是因为你的执着,所以你自己不是佛,你没有成佛。要坐就背着你自己来坐,要吐口沫就吐你自己。
讲这两个公案的意义是什么呢?在于怎么样看两位老禅师怎么破人家,破人家就是指理解这个吐口沫的,背佛坐的和尚和自我。你这个自我就不是佛。
我们要破的就是破一个自我,可是破自我不容易,有些老和尚参禅参了几十年,自我还是破不了。
有一个老和尚,已经八九十岁了,还没有去世。人家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愁苦?老和尚说:“唉,我不得解脱所以愁苦啊!”然后人家又问:“为什么你不得解脱?”老和尚说:“我没法去掉自我。”
老和尚说完,就走了,走了几步,人家就喊了他的名字,他回头应了一声。就因为这个,和尚开悟了,名字就是自我,我拿着我的名字,所以人家一喊我,我就回头。开悟了,马上立地就解脱了!
这三个公案,讲的就是什么是自我,什么不是自我。佛家的人生感悟,其实就七个字:放下、自在、破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