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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之间如何分出高下?宋明帝组织了这场大会

导读:佛道之间如何分出高下?宋明帝组织了这场大会宋明帝于泰始三年(467年)招引道教领袖陆修静入都后,紧接着便组织了道教与儒释之间的辩难之会。据《三洞珠囊》卷二《敢追召道士品》引《道学传》所载,陆修静入...
佛道之间如何分出高下?宋明帝组织了这场大会

宋明帝于泰始三年(467年)招引道教领袖陆修静入都后,紧接着便组织了道教与儒释之间的辩难之会。据《三洞珠囊》卷二《敢追召道士品》引《道学传》所载,陆修静入都后被暂时安顿在骤骑航雇客子精舍:天子乃命司徒建安王、尚书令袁架设广摄之礼,置招贤座,盛延朝彦,广集时英,会于庄严佛寺。时玄言之士,飞辩河注,硕学沙门,抗论锋出,持叫李释,竞相洁难。先生标理约辞,解纷挫锐。王公哇怀,遐边悦服。坐毕,奏议于人主。旬日间,又请会于华林延贤之馆。帝亲临幸,王公毕集。先生鹿巾渴帝而升,天子肃然增敬,躬自问道,语求宗极。先生标阐玄门,敷释流通,并诣希微,莫非妙范。帝心悦焉。

吴绢《简寂先生陆君碑》贝云:亦既见止,帝心则愉,于是顺风问道,抗对穷理,千古疑滞,一朝冰释。时司徒也袁公,北面请益,先生指邪以明正,循派以示源,由是翁然一变颓俗矣!李渤《真系》之“宋庐山简寂陆先生传”载曰:于是顺风问道,妙沃帝心气朝野识真之夫,若水奔垒,如风应虎,其谁能御之。先生拨雾开日,汰沙引金,指方以倒之,中人以上,皆自盈其分,司徒袁架之流是也。陈舜俞《庐山记》卷二《叙山南篇》云:“仍会儒释之士,讲道于庄严佛寺久之。”《茅山志》与《玄品录》仅记华林延贤馆之会:“又敢会于华林延贤之馆,王公毕集。真人鹿巾渴帝而升,帝肃然加敬”:“又教会于华林园之延贤馆,王公毕集。先生鹿巾渴帝而升,帝肃然加敬。”所载略同。

以上为道教典籍中的相关记载。佛教方面则有《佛祖统纪》卷三十六《法运通塞志》之记载:“(泰始〉三年,帝幸庄严寺观三教谈论。”。明帝所任命之组织者建安王刘休仁、袁架可谓朝中重臣,由此可窥此会之规格。据《宋书·文九王传》,“休仁年与太宗邻亚,俱好文籍,素相爱友。”明帝本人“颇好言理”飞则休仁自当为同爱文义之人。至于袁架,《宋书》本传言其“清标简贵”,“清整有风操,自遇甚厚,常著《妙德先生传》以续秸康《高土传》以自况”,其将妙德先生描述为“气志渊虚,姿神清映,性孝履顶,栖冲业简,有舜之遗风。幼鼠多疾,性疏懒,无所营尚,然九流百氏之言,雕龙谈天之艺,皆泛识其大归,而不以成名。”

可见袁架乃颇具魏晋名士风度者,且遍通百家之言。据载,“憨孙(即袁祭)幼慕苟奉倩之为人,臼世祖,求改名为架,不许。至是言于太宗,乃改为架,字景倩焉”,袁祭所慕之苟奉倩即苟或之子苟架,魏晋玄学家,以善谈玄理而名噪一时。又,袁祭曾于明帝讲《周易》时担任执经:“(泰始)六年,上于华林因茅堂讲《周易》,架为执经。”《周易》乃魏晋玄学家所谓“三玄”之一,而讲论时执经之设又是仿释氏之法,主要为辩论名理之用,可见袁架之通于玄学。有一例可为佐证:“宋明帝每见绪,辄叹其清谈…吏部尚书袁祭言于帝曰:‘臣观张绪有正始遗风,宜为宫职。’复转中庶子。”“正始遗风”即谓魏晋玄谈之风气。又济阳江载“少有美誉”,袁架曾叹曰:“风流不坠,政在江郎”,“风流”乃玄学名士所尚,由此可见袁祭对玄学洁谈之爱尚。

此外,袁架曾随从宋孝武于中兴寺八关斋,却在“中食”结束后与黄门郎“更进鱼肉”,则其当非虔信佛教者。又,虞愿指责明帝建寺罪高佛图时,“尚书令袁架在坐,为之失色”气袁架当自知所谓建寺积功德为虚妄,又深音不能明言以逆君意,故而会对虞愿之举作“失色”状。由此亦可知袁架并非佛教之虔信者。然而,其对释氏经典与佛学义理却颇为精通,其所撰《妙德先生传》所载“狂泉”故事即是搬袭白比丘道略所集的《杂譬喻经》中的第17个故事“恶雨喻”:袁祭还与高僧罢斌、慧通、宝亮与僧琼等相交好,这几位高僧均为颇擅玄谈论辩者飞 即所谓玄学化僧人。由上可见袁架乃兼通玄佛且善于清谈论辩之士,亦可知明帝以其与休仁组织庄严佛寺之会自有其因也。

明帝命设“广蘸之礼”,并“盛延朝彦,广集时英”,可见其规模之大、规格之高。其中颇可注意者为“招贤座”之设。牟润孙先生据佛教典籍指出,释氏讲经仪式中有“上座”(亦称“升座”)一制,即讲经时“法师与都讲相向登高座”,“法师讲经必当登高座”飞以与问难者相酬抗。联系此次论会地点设于佛寺之内,且明帝多次延请佛教高僧讲经说法之事实,则此“招贤座”之设很可能即采白释氏讲经仪式,而整个论会亦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于佛教方面飞然而,参与此次佛寺之会者却并不限于佛门人士,所集之“时英”既有“玄言之士”,又有“硕学沙门”,再加上所延之陆修静,及朝中英彦,可谓儒玄道佛,诸界云集,故《庐山记》中有“会儒释之士”之载,《佛祖统纪》更是明言其为“三教谈论”。

论会之组织者袁祭当亦参与了此次辩难。《简寂先生陆君碑》中言“司徒袁公,北面请益,先生指邪以明正,循派以示源”,《真系》曰“先生拨雾开日,汰沙引金,指方以倒之,中人以上,皆自盈其分,司徒袁架之流是也。”此二则记载均为从道教方面立论者,故所言难免有偏袒道教之嫌疑,然袁架参与论难酬对之事当为不虚。至于此次庄严佛寺论会之内容,自当有佛道优劣异同之争论,《道学传》谓“椅角李释,竞相谙难飞《南齐书》云“佛道二家,立教既异,学者互相非毁”、“刻舷沙门,守探道士,交争小大,互相弹射”,即当指此。而顾欢扬道排佛之《夷夏论》即作于此时。

关于《夷夏论》的撰作时间,正史中不见记载,学者多将其定于“刘宋末年”、“刘宋末叶”、“宋末”或“宋末齐初”这一类较为模糊的时段,亦有学者据《佛祖统纪》卷三十六所载认为其约作于明帝泰始三年(467年〉,又有据袁祭任职司徒时间而以为撰于明帝泰豫元年472年〉之后者,或为折中之论,将撰写时间定于泰始三年至界明元年之间(467-477年〉气笔者以为《夷夏论》之撰作时间为泰始三年(467年),即庄严佛寺三教论辩前后。所据者一为《佛祖统纪》卷三十六所载,即明帝于泰始三年幸庄严寺观三教谈论,而“顾欢作《夷夏论》”即紧载其后。

其二,顾欢与陆修静一样,为道教方面之代表飞为庄严佛寺论会中“时英”一类,所撰《夷夏论》“以佛道二教齐乎达化而有夷夏之别”山,论佛道二教之同异优劣,合于论会“捐角李释”之旨:其三,《南齐书·顾欢传》中载袁架“托为道人通公”驳《夷夏论》,论佛道先后及高下优劣,这与袁架组织并参与庄严佛寺之三教论辩的记载是一致的。又据《弘明集》卷六,作论反驳顾欢《夷夏论》之“常侍”谢镇之任其职亦在明帝时。顾欢自谓作《夷夏论》旨在调停当时佛道之争,在文章伊始便引道佛经典论证佛道同源:“道则佛也,佛则道也”,然而其立论是以道教的老子化胡说为基础的,欲出此证道先佛后。

他指出,“佛、道二教,其圣则符,其迹则反”,而中夏与西戎风俗不同,故而所行教化亦当各异,即所谓“佛道齐乎达化,而有夷夏之别”,“圣道虽同,而法有左右”,故而不能以“中夏之性”来效“西戎之法”,意在说明佛教乃用以教化西戎者,不宜在中夏流行。此后,顾欢又具体论述了佛道之不同,如“泥沮仙化,各是一术。佛号真正,道称正一。一归无死,真会无尘。无生之教除,无死之化切:切法可以进谦弱,除法可以退夸强”:“佛教文而博,道教质而精”:“佛言华而引,道言实而抑”:“佛经繁而显,道精简而幽”,“佛是破恶之方,道是兴善之术”:“佛迹光大,宜以化物:道迹米未,利用为己”,等等,并总结道:“优劣之分,大略在兹”。明显是站在道教立场上排斥佛教,否定其在中土流传的正当性,故而《南齐书》本传中云其“虽同二法,而意党道教”,“优老而劣释”,汤用彤先生谓其“执夷夏之界以黝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