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不是说万法皆空么，怎么又说有六道轮回，各种报应呢？

维摩诘问香积国的各位菩萨：香积国如何说佛法？

香积国的菩萨说：我佛土如来说法，从来不用言语文字，我们闻到妙香就能获得解脱。

香积国的菩萨又问维摩诘：你们佛土释迦牟尼如何说法呢？

维摩诘说：

"此土众生，刚强难化，故佛为说刚强之语，以调幅之。言是地狱，是畜生，是饿鬼，是诸难处，是愚人生处，是身邪行，是身邪行报；是口邪行，是口邪行报；是意邪行，是意邪行报以难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种法，制御其心，乃可调伏。如是刚强难化众生，故以一切苦切之言，乃可入律。"

人类弱点就是刚强难化，心猿意马，难以有片刻的停歇。释迦牟尼针对人类的这种种弱点，用种种刚强的方法和言语，调伏种种刚强的众生。这跟香积国的讲法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释迦牟尼说实有地狱、有畜生道、有饿鬼道，如果人造恶，就要下地狱，成畜生或者成饿鬼。身犯杀生、偷盗、邪淫之恶；口犯妄语、两舌（造谣）、绮语（花言巧语）、恶口（骂人）；意犯贪、嗔（生气）、痴（愚痴）。口犯戒律，就要遭口邪行报（比如来时成为鹦鹉什么的）；身犯戒律，就要遭身邪行报（比如下地狱或成为畜生饿鬼）；意犯戒律，就要造意邪行报（比如贪成饿鬼、嗔下地狱、愚痴成畜生）。

有人经常问，佛法不是说万法皆空么，怎么又说有六道轮回，各种报应呢？佛说六道，种种报应，都是在讲因果。因果是宇宙人生普遍的必然理则。说万法皆空，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否认因果，恰恰是在说因果的必然性。万法皆空，是说万法无自性，不能离开各种关系而独立存在，这是空的本意。既然是不能离开种种关系独立存在，那就必然依靠种种关系而存在，这种种关系种，就有因果法则：果从因生，事待理成，有依空立。

释迦牟尼为了调幅刚强难化的众生，不能一开始就给他们讲空，一定要先讲有，而且对种种因果讲的非常明确，以此来提醒众生要收敛自己的行为，这样才能"入律"，也就是做到身心调伏，身心清净，进而才有可能悟到空理。这就是为什么佛法先讲戒（以因果摄众生入律）、再讲定，最后讲慧（悟空）。

佛法讲一切实有，这是一种方便，一种药，是药三分毒，是为了治疗众生身上多年累积的毒。这就是以毒攻毒。